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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日 (下) (MAYUKI,現實向)

雙手摀著哭腫的雙眼,柏木不知道渡邊結婚後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。想到這邊柏木覺得眼淚又要流下,趕緊深吸一口氣,不讓自己再沉溺在痛苦中,至少要先填飽肚子,柏木決定先去梳洗一番

 

 

 

柏木由紀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,看到了想了一整晚的人,在本是該空無一人的廚房忙著,著實的楞在那邊。她懷疑自己睡昏了頭還是根本沒醒。先別說渡邊不會在沒通知的情話下來,以往就算來了也不會作菜,她們兩個一般都點外賣。柏木將目光移到門口,發現那邊有個熟悉的袋子,這讓她覺得眼前的女人不是幻覺。柏木跟渡邊都有潔癖,出門回到家後如果沒有直接洗澡就會換掉出門的那套。而現在放在門口處的那個袋子,就是渡邊每次來會用的

 

忙了一陣子終於告一個段落,渡邊一抬頭就看到公寓的主人站在那裡楞著「由紀?」

 

「麻友?」聽到聲音,柏木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幻覺「怎麼來了?」

 

「小指早上說妳不太好,叫我來看一下妳」將準備好的餐點放到餐桌上,渡邊看著柏木糟糕的氣色很是擔心「趕快去準備一下吃飯了」

 

望著渡邊擔憂的臉,柏木開始害怕這會是最後一次接受眼前人的溫柔,她走向前去直接將人抱入懷中

 

「誒?由紀?」雖然被柏木的舉動嚇了一跳,渡邊卻沒有推開,反而在那人的背上拍了拍「有甚麼事等等吃飯的時候都告訴我,先去梳洗一下吧」

 

沒有移動,柏木只將懷中的人抱緊了些

 

「由紀?」

 

柏木感受懷中人的溫柔,她覺得這麼好的人,就算不能擁有,也應該給予祝福「麻友,不邀請我參加婚禮嗎?」

 

「誒?」渡邊再次嚇了一跳,想要拉開柏木卻被緊緊抱著「由紀想要參加?」

 

柏木也知道兩人就算從前有些曖昧,也從來沒有確定關係,但這種反應也太傷人。她將頭縮在那人的脖子「還要當伴娘」

 

「誒!?」渡邊麻友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,這麼不了解柏木由紀,不知道這人是發生了什麼事「由紀到底怎麼了?」

 

「不行嗎?」柏木覺得自己真是委屈到了極點,連她拋下所有情感,只是想要參與這人的重要大事,難道這樣也不行嗎?明明她一點也不想參加,一點也不想當伴娘,只是她想要祝福懷中的女人

 

「嗯..」正準備想拒絕,卻感受到脖子處有些濕。渡邊很是為難,又不知道年上發生了什麼,居然對這個這麼執著。嘆了一聲「我知道了,等等我問一下表哥吧」

 

「...」

 

感覺到那人沒有反應,渡邊輕拍了柏木的背「現在可以去梳洗了吧」

 

「......」

 

突然沒有聽到反應讓渡邊覺得奇怪「...由紀?」

 

「誰的婚禮?」

 

「我表哥啊!不是知..」像是反應到了什麼,渡邊停住本來要說的話「...妳以為是誰的?」

 

「......」

 

將柏木拉開,看到現役偶像一臉委屈的臉,加上方才所說的話,馬上就明白過來。渡邊覺得好氣又好笑。轉身從桌上的衛生紙盒抽了兩張,遞給眼前的人「怎麼不問一下?」

 

「...」

 

看著眼前的人只是接過衛生紙卻完全沒有擦拭的動作,渡邊有些無奈地從柏木手中將衛生紙抽回,自己幫那人擦「是小指說的?」想到那天碰到的熟人只有指原,渡邊只能猜是那人開的玩笑

 

等渡邊一擦拭完,柏木再次把人抱回自己懷中。知道不是年下的婚禮讓她鬆了一口氣,也決定要把當時的情形說出來「麻友當時也沒問」

 

不是很明白柏木在說什麼「嗯?」左手拍著年上的背給予安撫

 

「照片」感覺到懷中的人的僵直,在背上的手也停下了動作,柏木再把人抱的更緊「對不起...」

 

「也沒什麼要道歉的」聽到柏木的道歉,渡邊心情低落了些,她沒有預期到會在這時候聽到年上提起照片的事情「由紀不過是有喜歡..」

 

「不是!沒有」柏木打斷渡邊的話,搖著頭「不是的,一直喜歡的都是麻友」

 

沒有想到會從柏木口中聽到這句話,渡邊有些不相信的皺著眉頭「......騙人」先是聯誼,接著是照片,還是由本人親自傳給自己的

 

「是真的」年上者拉開年下,雙手搭在那人的肩膀「那時候組閣你去了チームA......我...我有些不安」

 

渡邊瞇起雙眼,以自己對柏木的了解,雖然那人沒有講出原由,但總覺得她好像隱約可以猜出原因

 

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柏木抿了一下嘴「和咪醬的聯誼是意外。但讓我想到了這個可以...」

 

「測試我?」

 

被直接識破,柏木羞愧的低下頭。稍微彎下身體,雙手牽起年下的雙手,把玩著手中的細長,嘗試藉此平順自己緊張的內心「一方面是想說,如果麻友不在乎的話,當作認識新朋友也好。而且對方唱歌技巧很好,也是可以學習的。抱歉,明知道那時候麻友壓力大...我、我還...」

 

看著柏木一副等待大人發落的小孩子模樣,渡邊輕嘆了一口氣。她記得當年收到照片的時候雖然沒說甚麼,但是受到很大打擊的,尤其那人還毫無解釋,所以她單方面的冷戰對方。即便之後漸漸恢復從前的關係,但那件事情讓渡邊認為兩人之間就是那樣了。對於剛才聽到的坦白,不知道該怎麼表示,只好鬆開被握住的手

 

「麻...麻友?」渡邊的反應讓柏木緊張了起來,雖然當年她認為年下和自己之間的情感是互相的,但經過的照片的誤會,加上這麼多年,或許那份情感早就淡了。就算現在知道了真相,可能也早就無所謂。這樣的認知讓柏木想拉住退開的渡邊又不敢,只能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

 

柏木由紀緊張的時候會咬著下唇,卻又假借抿嘴去隱藏自己真正的心思,而現在這副模樣就落在渡邊的眼中。熟知年上的渡邊,又怎麼會看不出。輕覆上在柏木嘴唇,想讓那人不要這麼自虐「由紀還記得說過希望我能找到像妳一樣的人的這種話嗎?」說實在她有些緊張,但既然面前的人都說出來了,自己坦白一點也沒什麼

 

渡邊的舉動終究還是讓柏木忍不住握住那人的手,稍稍點了頭,她當然記得這句話。當年她覺得自己跟渡邊不可能了,不論是兩人之間的感情,又或者是日本對於同性的開放程度。但說出這句話也是有私心的。她希望那人是一直喜歡著自己,才會找個跟自己相同的人。

 

「那由紀還記得我畢業演唱會唱了初日嗎?」渡邊這次沒有再抽出被握住的手,反而回握起那雙比自己稍微大上一些的手。

 

雖然不知道元偶像問這個的理由,柏木還是點了點頭「一次是個人的在第一首,一次是和チームB在アンコール」

 

渡邊看著眼前的人,這個她從十二歲就認識,到現在都已經超過自己人生一半的女人。對於自己的事情總是這麼上心「那時候我選在第一首唱這首歌,其實是想要回應妳那句話」在她內心,初日這首歌就像是每個人的初心,雖然她認為兩人之間已無可能,但她對柏木由紀的愛意,由始至終都一直沒變。

 

花了幾秒才消化渡邊的話,柏木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。是了,這個讓自己喜歡好久的女人,向來就不擅言詞,怎麼接收到訊息,就怎麼回應。受過自己曾經的照顧,就用行動來支持當隊長的自己。動畫公司給予機會,就在猜拳大會COS角色幫忙宣傳。就連畢業演唱會的名字,都是對應著支持她自己實踐偶像願望的粉絲,盼望著粉絲也能實現他們自己的願望。當時還在想為什麼會唱兩次初日,怎麼就沒想到,這是渡邊在用相同公開的演唱會,來回答自己在訪談這樣公開所說的話?

 

柏木的表情讓渡邊想起了好多年前作為賣點的多種誇張表情,不自主的笑了出來,好像回到了那段早就被遺忘的日子。那時的她們,為了讓大家知道AKB,每個人都用著不同的個人特色去吸引不同觀眾,去參加不同的節目和企劃,偶爾還有惡搞整人的橋段。現在想想,雖然那段時間是最辛苦,讓大家常常都覺得撐不過去,但大家一起咬緊牙關向前邁進,卻是渡邊覺得最開心的時光

 

像是被感染似的,柏木也跟著笑了出來。看著面前的元偶像,她不自主的彎下身,想去親吻那個她想好久的地方

 

意識到柏木的意圖,渡邊快速的將一隻手抽了出來,摀住在對方嘴上,阻止那人的靠近。因為太急沒控制好力度,發出了響亮的啪聲

 

柏木再次瞪大雙眼,她沒想到年下會阻止自己靠近。八字眉立刻呈現出來,那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「麻友...」

 

傳到手掌的熱氣讓被呼喚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目光移開,想到柏木先前的動作,臉不自主的紅了些「妳、妳都還沒梳洗」兩人表明心意後的第一次親吻,她一點都不想要這樣帶過

 

看著渡邊的模樣,柏木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被拒絕後開心的笑了起來,有些得寸進尺的親了親摀在嘴上的手掌。看那人像是被電到一樣收回手,連帶原本被自己握住的那隻,她更是開心的連眼睛都彎了起來「梳洗了以後就可以親了嗎?」

 

「或許在當了表哥婚禮的伴娘以後?柏木由紀醬?」雖然面部的顏色還沒完全消去,渡邊不甘示弱的反擊著

 

「對不起」不想再提到這個丟臉的事情柏木果斷的道歉,臉上隨即露出無可奈何的樣子

 

那副寵溺的表情讓渡邊再次笑了出來,同時也心疼了一下柏木,這樣對自己的寵愛根本沒變過,為什麼當年就沒發現。推了推瘦高的年上「快去梳洗吧お母さん」

 

「はいはい」無奈卻又忍不住去接受熊孩子的一切,柏木慢慢走向浴室抱怨著「說是同期不好嗎?」

 

柏木的反應讓渡邊玩心大起,她故意在年上進浴室後不久悄悄跟過去,趁那人將口中的泡沫吐出後快速的從後面抱住

 

「麻友!」嚇了一跳的柏木在發現是渡邊的惡作劇後,只是拍了拍纏住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,就繼續梳洗。雖然才互相表明心意的兩人,相處模式卻像極了一起二十幾年的夫妻

 

「吶、由紀」抱著柏木的渡邊將頭貼在那人的背後「不想當媽媽的話,想當甚麼?」

 

將毛巾掛回架子上,柏木想了一下便轉身和渡邊面對面「麻友想要我當甚麼?」狡猾的將球丟回去,她偶爾也想聽到喜歡的人直白一點

 

歪過頭想了一下,渡邊伸出食指「媽媽」

 

「這不是沒變嗎?」柏木無奈的抱怨著

 

「同期好友」手中比了二後看到較高的人挑起眉毛,渡邊再多加一根手指比了三「女朋友」

 

被詢問的人露出認真思考的模樣「嗯...」

 

不滿柏木為難的臉色,出題者準備開罵

 

「可以有四嗎?」在渡邊開口之前,現役偶像快速的說出方才思考的想法

 

渡邊麻友瞪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,她完全沒想到柏木會給出這種出乎意料的答案

 

看著琦玉小霸王生氣的模樣,柏木笑了出來,順手幫那人將頭髮撥到耳後「我想選四、以上都要」

 

眨了眨眼,元偶像還沒反應過來聽到了什麼,只是愣在那邊慢慢消化方才聽到的話

 

渡邊可愛的樣子讓柏木加深了原本就上揚的嘴角,稍微彎下身子,牽起還在呆愣的人,往餐廳走去

 

被牽著走了幾步才回過神來的年下,快速抽回手整個人掛在柏木背上「媽媽」

 

「はいはい」柏木稍稍彎著背部好讓較矮的人更好勾住自己的脖子,雙手也扶著後面的人給予支撐

 

「嘿嘿~」

 

雖然柏木家不大,從浴室走到餐桌也不遠,但用這樣詭異的姿勢走路還是有些艱辛,畢竟一點也不符合人體工學,好不容易將人拖到餐桌旁的椅子,柏木站直身子揉了揉腰身

 

「嘛~真沒辦法」渡邊從椅子上起身幫年上按了兩下「媽媽都這個年紀了」

 

無奈的看著調皮的人「也不想想看是誰...」

 

「那麼身為同期的我-」渡邊毫不在意的打斷

 

「欸?身分已經轉換了嗎?好快!」某現役偶像久違的吐了槽,也沒在意先前自己話被打斷「居然在前後句子就從女兒變同期」

 

「給妳個我珍藏的咒語」無視柏木的吐槽,渡邊裝模作樣的在那人腰身摸了兩下「痠痛痠痛都飛走吧!咚!!!」

 

看著某個熊孩子說完咒語後用力的甩出去,還幫她自己配音,柏木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,有些無力的看著那人。突然間覺得這個似曾相識「嗯?麻友...這個」

 

「好多了嗎?」再次選擇打斷女人,小霸王跳到面前一臉期待的等著答案

 

「是、是好多了」柏木敷衍的回著,她總覺得這個好像哪裡看過,皺著眉頭想著,也顧不上剛才自己本來要問的話還沒說完

 

「那、最後再送妳一個專屬的特別咒語」不等柏木反應過來,渡邊勾了年上的居家服,使兩人的距離縮減到零

 

柏木總算在元偶像親上的瞬間想起來年下的一系列舉動,都是出自於唇にBe My Baby的宣傳。她滿心歡喜的將人貼近自己,加深她奢望已久的吻

 

 

或許是因為累積多年的情感得以宣洩,雖然都沒有技巧,兩人卻吻了許久,直到柏木輕輕的推了渡邊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這個吻。如果不算工作需要的話,嚴格說起來這是兩人之間第一個吻。在女團內常常都會有互相親吻的情況出現,但雙方卻從沒跟對方吻過,直到現在

 

看到柏木有些害臊,渡邊也有些不好意思還是開了口「媽媽我餓了」雖然有想掩蓋害羞地意味,但肚子是真的。從接到指原的電話她就匆忙的從家裡搬來食材,連早餐都沒吃就趕來了

 

「又變回媽媽了嗎?」柏木撇了撇嘴,看著渡邊乖巧的拉著自己到餐桌坐下後跑去廚房拿餐具,內心有些不滿女朋友的時間太短

 

「吶、由紀」

 

「嗯?」柏木接過渡邊遞過來的碗筷,有些心不在焉,她在思考怎樣延長女朋友的時效

 

「那...」沒注意到另一人的心思,渡邊將自己的碗筷放好後坐在柏木的對面,輕輕吸了一口氣「今後也請多指教了」

 

看著對面的人認真的面容,柏木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說要跟自己套好關係的小小孩,對於方才的想法感到幼稚,她開心的朝著讓自己喜歡十幾年的人笑了「這邊也是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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